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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漠孤烟 - 

一个男人的隐秘经历(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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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6 12:24:37 | 只看该作者
再做记号,接下来第六章,希望给大家一个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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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4:11:42 | 只看该作者
会不会太长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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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7 09:36:39 | 只看该作者
怎么这么长啊?
没兴趣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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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8 13:38:18 | 只看该作者
呵呵 看来我就不贴下去了
其实我发现这个文章很好 因为在天涯论坛上它是跟贴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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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9 01:25:30 | 只看该作者
我去网站刚刚看完,满感伤的,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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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过河 脆弱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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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9 03:05:45 | 只看该作者
继续发,我支持
需要这样的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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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9 09:59:52 | 只看该作者
继续发吧!!!我会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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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9 10:09:34 | 只看该作者
eternity
的图片换得还真快哦!
又变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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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43:08 | 只看该作者
我的小姐,在赞美我们先生帅的同时也顶一下撒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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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45:35 | 只看该作者
下面是引用nirock于2005-05-29 08:25发表的:
我去网站刚刚看完,满感伤的,值得一读!
是的呀,。我从前也很少在网络上看这么长的文章,但这篇例外,那种贴切我们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青年的影子,其中有多少让我产生共鸣!~~~

我接着发完,大家有时间看看吧,我想对我们心里深处一定是个震撼和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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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50:16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刚刚,给,还你的书。”
  我刚从球场上打完球回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儿,就是那个新生入学时说“冒听说过”的、很拽的丁雅莉就迎了上来。
  哦,是她找我借的一本《唐宋词赏析》。
  这丫头现在是我们男生宿舍的常客,经常东串西串,有时会弄得正在洗澡换衣服的男生们防不胜防。
  我一边拎来热水,一边努努嘴:“放我床头吧。”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红如潮:“刚刚,我好崇拜你哟。”
  我愣了一下,笑笑:“我有么值得崇拜的?”
  她笑道:“人家说你是我们学校的姚明呢!”
  我一边埋头洗脸擦身没做声,一边下意识地理理身上的篮球背心和短裤。这一身结实的肌肉大概还是有点暴露。
  寝室里就我和她,可我不是那种风流男生,对这个到处招惹男生的女孩子也不太感冒。
  以前胡文林被她约出去玩了两天就腻了,还老讲这女孩子心眼儿多。不过上没上床他没说。据其他的同室弟兄们分析,十有八九是上了床的。也奇怪,哪个男生正出风头,被女生寝室议论最多,她就会主动去找那个男生。
  此时,她煞有介事地整理着我的床铺,还说:“看你们这些男孩子,床上乱糟糟的。”
  我忙说道:“莫麻烦了。我等会来收的。”
  她已经整好了,笑笑:“你看,这不好看多了?”
  我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笑着说道:“那你天天来给我整嘛!”
  她笑嗔:“就你怪话多。”还起身拍打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挡了一下,却一下碰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心里一跳。
  那丁雅莉脸色未变,却悄悄在我身上拧了一下:“好哇,占我便宜。”
  这时门口却响了一下,我一回头,一个熟悉的女孩身影一晃而过。
  是斯晓虹!
  我心里慌了,忙喊道:“虹虹,虹虹。”
  身后的丁雅莉却是一阵清脆的笑声。
  我有点愤怒地回头看看她,追了出去。
  
  果然是虹虹。
  她仍然快步走着,任我在身后一个劲儿地老喊,她就是不理睬,齐耳短发在脑后一摆一摆。花裙子有节奏地一飘一飘,红色高跟皮凉鞋仍“噔噔噔”地快步朝前走着。
  我冲上去一把拉住她,她仍倔犟地把头转向一边。
  “你听我解释嘛!”我喊道。
  她转头说道:“解释什么?解释你陈刚怎么讨女生喜欢?解释经不起诱惑?”
  我说道:“你先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她倔起来也要命,捂上耳朵喊着:“我不听,我不听。”
  这时一边经过的学生们笑着看着我们。
  我的手很有力地拉着她,有点愤然地吼道:“我就是要讲给你听!老子爱的是你,斯晓虹!老子还要娶你做老婆,给老子生儿育女!”
  虹虹这才回过头,“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我搂她入怀:“谁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哪?我还会瞧得上她?”
  她推开我:“我不要你这时候装热乎。”
  我笑着说:“我们找地方吃饭吧,你看,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多不好?”
  她这才有了丝笑意:“你还晓得影响不好哇?”
  我搂着她的肩,朝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我们直接进的雅座间。
  她点了几个菜,然后看我一眼:“这顿饭你请客!”
  我蛮不在乎,还好,系里刚发了一千块钱的奖学金,足够了。
  她坐那儿按了按手腕,看着我:“死刚刚,你刚才差点把我的手腕子拉脱了!”
  我上前看了看,果然手腕上五个红印。
  “对不起,用力过猛。我来吹吹。”
  我拉起她的手腕作势吹了吹。
  她用指点了点我的头:“好大的蛮力气!以后可不准欺负我,我哪经得起你这么大的力气!”
  我笑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哪里舍得!”
  过了一会儿,饭菜都上来了,我们吃得挺开心。
  一会儿,她象想起了什么,说道:“其实我晓得她是去还书去的。”
  我还没告诉她,她怎么知道的?
  她见我一脸的困惑,笑了:“告诉你,好多女生都讨厌她。早有人告诉我,丁雅莉想去纠缠你。我没当回事,结果是真的。”
  一会儿,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冷蔑起来:“这种垃圾货也配跟我争!”
  我吓了一跳,看看她没吱声。
  她看看我,笑了:“我这人就这样,我对人是一片真心。谁要是伤害了我,我会恨死。”
  哇,女孩,我倒!
  可她边喝汤边说:“你可要防她,她追男生是有办法的。”
  我笑笑:“你说得也太吓人了吧。”
  她把筷子一放,生气了:“这么说你还护着她?!当心上当。你去问问你们寝室那个胡文林就晓她是个什么人了。”
  我不做声了,到收银台付了帐。
  出了食堂,我们到校园林子里的一处僻静的草坪上坐下。
  她还对那丁雅莉忿忿然:“真是做得太过分了,平时我对她那么好!居然抢我的男朋友。”
  我劝她:“她也没做什么,我也不会对她感兴趣!”
  她口气很坚决:“别那么自信,你们男人有几个经得起诱惑的?”
  我奇怪地问:“什么诱惑?”
  她脸红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她和男生约会,身上都带着避孕套!”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不会吧?”
  她冷冷地说道:“她就是靠上床来勾引男生的。在我们系女生中是公开的秘密。”
  我的心直跳,没做声。我可是从来没开过这种洋荤。
  她看看我,偎依上来,悄声说:“老实说,你跟女孩子上过床没有?”
  我低下头,不知怎么答才好。
  她笑了笑:“一看就有过。”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希望我有过?”
  她的脸蓦然在那一刻红似霞烧。
  我凑近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不好意思,我还是个童男子。”
  她的眼睛飞速掠过一阵奇异的慌乱,却马上又甜蜜地一笑:“真是,鬼才相信。”
  我郑重地说:“真的。”
  她看了看我,目光有些复杂,却靠在我怀里:“刚刚,你要记得你说的话。”
  我想了想:“什么话?”
  她轻轻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身上,她的胸前:“你说过你要娶我,要我为你生儿育女。”
  我的手也许很多次无意间碰触过那里,但她的这次主动让我的心一阵狂跳!
  我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扣,探手进去,那里是一个奇妙而温暖的所在。
  虹虹的乳房不大,却是很美妙的盈盈一握,柔腻而温软,乳头象鸟儿的嘴,不时啄着我的手心。很可爱、很奇异的一种感觉。
  这对我来说,是平生的第一次。
  心在扑扑地跳。
  那一刻,我甚至想起了中学时河滩上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幕。
  我的手在轻轻地揉捏,在乳头周边轻轻地徘徊。那里便渐渐地变硬。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刚刚,你想要,将来我会给你。但你一定要对我好。”
  我的肾上腺激素骤然加大马力,第一次和她的身体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但最后她制止了我笨拙的进一步努力:“这里不行。有人会来的。”
  但她对我的手抚摸她的身体却没有异议,直至最后她呻吟出声,倒在我怀里。
  那时,我嗅到了女孩身体里发出的一种奇异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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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51:24 | 只看该作者
那一年,武汉的雨季潮湿而漫长,雨雾如望不到边的大幕,弥漫在整个校园里,一切都恍恍惚惚。渐渐地,地上的雨水积成了水潭,漫过了地势低洼的宿舍楼底层。
  我所在的男生宿舍正在一楼,整个屋里有种淡淡的潮气。墙壁上的石灰有些陈旧,浸了一些浅浅的水渍。由于放假,同室的男生们大多回家了。
  虹虹到了门口,收起了花伞,卷起的裤角沾了些水滴。她把我要的一本原版的金斯伯格英文诗集放在我桌上。然后,卷起窗帘:“屋里这么潮,窗户开着不好吗?”
  窗外,各种风格的教学建筑都沉浸在昏昏然的雨幕之中。
  白日里的暑气在渐渐散去。哨兵似的白桦树林里,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蝉鸣声。黄昏的来临是不期然的,象一层层青色薄纱从天上垂降下来。大地也要安歇了。校园里格外安静,暑假期间,整个学校留校的学生不多。
  她去食堂打来了饭菜,就和我在寝室里吃饭。学校的那种大众饭菜对来说是无所谓的。她却吃了一半就没胃口了全倒在我碗里。
  “你喂猪呢,我吃得下这多?”我瞪她一眼。
  她笑了:“你这大的个子,这点饭菜算么事?”
  吃过饭我去洗碗。回到寝室,她斜斜地躺在床上,看着的枕边的书。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屋里太暗了,”我看看斜倚在床帐边的虹,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便起身去开灯,她却轻轻拉住我的袖子。然后很暖昧、很女人气地一笑。我笑了笑,点了一支烟。
  两人似乎都有些疲倦了,无话找话也索然无味。
  该说的话似乎都说尽了,比如刚才恰好两人都同样认识的某个人,都曾去过的某个地方,比如都曾读过的某一本书之类。
  她的眼睛又看看窗外,窗外的雨停了。
  不远处有一个老人正在清扫雨中的落叶,沙沙声益发显得校园里格外幽谧。她低低地说道:“把窗户关上好吗?”
  我去关上了窗,屋里更加晦暗不清。“把窗帘也拉上。”她又低低地说道。
  我显然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心跳渐渐加快,喉头有些干涩,手有些颤抖地拉上了窗帘。当淡蓝色的窗帘合上最后一丝缝隙时,屋子里已经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要开灯吗?”暗夜里我睁大了眼睛,仿佛对着一片虚空说话,只听见外面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欢快地吟唱。
  我正要伸出手去拧亮灯光,一只手轻轻按住了我。原来她已经悄悄来到身后,两团温柔的东西轻轻抵在手臂上。那一刻我再次闻到女孩身体里奇异的气息,象清凉的薄荷味道,又象是奶酪的淡淡甜香。
  “你真傻,”女孩轻轻地说道。
  我将女孩紧紧抱住。
  “慢点,你弄疼我了。”女孩说。
  我放开她。女孩忽然一笑:“你真是个乖乖男孩儿。”
  我有些赧然:女孩是赞美还是讽刺?说实话,刚满十九岁的我,实在佩服那些指点爱情的大师们,女孩儿的话到底怎么听,我一点经验都没有。
  她不让你做的,也许内心正在期待。 但我不懂,后来每当悄悄谈起这一点时,她就会红着脸笑我不懂风情。
  但当时她正扮演着循循善诱的角色。那时,女孩叹了口气:“你不会接吻,还要我教你吗?”
  这是怂恿和诱惑:我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将女孩抱在怀里。女孩十分配合地仰起了头,我将自己嘴唇紧紧贴在女孩唇上,以为这就是接吻了。
  女孩轻轻笑了笑,将舌尖轻轻吐出来,象蛇一样轻巧快捷地钻进我的嘴里。
  我感到了体内某种沉睡的力量开始骚动起来,轻轻地吮吸着那块小小的舌头,感觉到了这块舌头的灵动、清凉、滑爽和美妙。
  渐渐地,我开始熟练起来,开始吻那女孩的脸颊,耳廓,脖颈和翘起的鼻子,女孩在怀里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那种女孩身体里的奇异香气开始变得浓稠馥郁,不知道那香气从哪里来:女孩的身体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到那里去吧!”女孩在我怀里说道。那里是一张床。
  
  我承认,有时我喜欢在室友们面前神吹自己的艳遇和追女孩子的手段,但其实真的是过过瘾而已,真刀真枪的还有些顾忌。
  这次是她主动的。而我,确实还不得要领。
  至今我都很难忘记,是她使我成为一个男人,而一个男人居然也可以对自己的第一次刻骨铭心。
  那天清晨,一丝晨曦透过窗棂,漫过床上的纱帐,让我从梦中醒来。望着枕边那个陌生的女孩,看看这间似乎陌生起来的宿舍,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掉进了《聊斋》的某个情节里了。
  睡我身边的,那是个美艳绝伦的狐仙吗?
  我翻身过去,看着女孩正睡得香甜,忍不住凑上去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睡态很美,头发象一条黑色河流在床上蜿蜒流淌。看着女孩凸凹起伏的胸部,我想起了昨夜的雨急风骤。可是,床单上除了几条浅浅的渍痕和几缕长丝一样的头发,居然是光光的。
  我回忆了一下,感觉昨天两人几次下来,都很疲倦,只是简简单单地洗了一下,床单并没有换。
  但床单上一无所有。
  她不是处女!我的战果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辉煌,在她的经历中我只不过是个迟到者。
  我,一个到了大学才有了第一次的男人,在那一刻内心充满深深的沮丧和痛苦。我并没有问她,她也没有作声,只是搂住我,头深深埋在我怀里。
  而我却轻轻叹了口气,她却抬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也许她知道我为什么叹息,某种阴影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降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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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52:01 | 只看该作者
舞厅、咖啡屋、酒吧,真是奇妙的地方。这里弥漫着一种虚幻的诗意,一种由豪华的装修、人头马XO、新潮女郎以及各种现代乐器制造出来的矫情氛围。
  那个时候,我和虹虹就频频出入于这些场所,看似寻欢作乐,其实不过是为我们的交往一次次填充新的内容罢了。
  玩高雅玩温柔玩激情玩品位,城里人的爱情离不开这些作料。
  
  灯光幽暗,人影幢幢。身穿白色吊带式长裙的虹虹在唱着一支时下颇为流行的王菲的歌。
  “开始 所有东西都还没有意义
      你赐我一套真理以后
      我就跟著你
      这是天 那是地
      这是我 那是你
      人和事 情与理
      都合乎你旨意
      你说出来 就存在
      你造出来 就崇拜
      你说存在 就存在
      你叫我爱 我就爱
      教我 你的真理
      除了那些怀疑
      一偏离你的轨迹
      这个世界就窒息??
      你是天 你是地
      我不是 我自己
      人和事 情与理?
      都得靠你维系????
      你说出来 就存在??
      你造出来 就崇拜??
      你说存在 就存在?
      你说是爱 就是爱”
  
  这里的人们似乎都沉睡在虚拟的温柔里被催眠了。
  我独自坐在一个临近乐池的沙发上。一边正好有一个蓝色的方镜。镜里复制了这个矫情的世界。
  我看见那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一头长发几乎埋住了半个脸。他穿一件港式T 恤衫,蓝白相间的条纹呈现出一种悦目的起伏,而雪白的长裤一尘不染。他身材修长,有几分端正男人的俊朗。从外表上看,他完成了一个男人的充分城市化,大概是时下对少女们具有杀伤力的“酷哥”形象。但他的思想,他的气质却与这里格格不入,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胸腔里呼出的气体是有泥腥味和青草气息的,那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这身打扮不过是一次包装罢了。
  他独自一人啜饮着可乐,目光凝滞,神情忧郁,落落寡欢,象一个都市里无所适从的浪子。
  他外表强悍,其实很虚弱。 他貌似豁达,其实在很多事情上都敏感过度。
  这个男人就是刚刚二十岁的我。
  
  一曲终了,虹虹深深鞠躬,台下掌声不绝。她春风满面地走下歌台,裙子旋转成一朵倒悬的喇叭花儿。那一刻,我发觉她真是不错,气质高雅,落落大方,城市女孩对浮华生活是浑然一体的。
  而我是此间的局外人,一个都市里的放牛郎。我之所以能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我想,她不过是对自己未来的婚姻没有信心罢了。
  因为她没有处女之身,这也许是她曾经放纵自己的结果。对于我,也许她认为一个农村来的放牛娃,有个城里女人喜欢就该烧高香了。何况她又是这样一个漂亮、伶俐、招人喜欢的女孩子。
  真是这样吗?玩够了,快活够了,再找个过得去的男人托付终身。我给她的可是童男之身哪!
  我的心境突然变坏了。
  
  “好听吗?我喜欢王菲的歌。”虹虹轻盈地在我身边坐下。
  “马虎相吧。”我淡淡地笑笑。
  她有些不满:“从你嘴里就听不到好话。”
  我掏出一支烟:“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那些事吗?”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了我一眼,敏感地盯着我。
  我还是一笑,有点执着:“可以吗?”
  她夫语地低下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心里一动,微微笑了:“这样,就讲讲你的初恋吧。”
  她低下了头:“这与你有关吗?”
  我笑着反问一句:“你认为呢?”
  笑得很勉强,而且让我自己都不舒服。
  她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我们去包房里谈谈吧。”
  她小心地看看我:“你先去吧,我去趟洗手间。”
  我眯起眼睛,思忖片刻点点头。
           
  包房里很幽静,只听得见电视屏幕上自动滚放着一首又一首老歌。
  我歪躺在沙发上,玩弄着一支话筒。不一会就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虹走了进来,说道:“为什么不唱歌呢?”
  我摇摇头:“不想唱。”
  她走到点歌器边说:“我给你唱一首,好吗?”
  我摇了一下手:“我没那个兴致。”
  她娇声一笑:“我就想唱嘛,偏要你听!”
  我无奈地答应了:“那就唱一首吧。”
  她立即很有兴致地坐到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臂, 一边握着话筒唱了起来。
  那是一首时下很流行的伤感歌曲《慢慢地陪着你走》:
  “面对你有点害羞
  爱的话不要急着说
  让我想清楚
  再多些把握
  等等我,轻轻地牵我的手
  眼里有满满的温柔
  暖暖的感觉 默默地交流 不要太快许下承诺;
  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
  也许爱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用心爱我
  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
  每一天爱我更多 直到天长地久
   LOVE IS FOREVER
  
  这是男女二重唱。她却一个人把男女声都唱了,唱得很投入,很动情,眼角闪着一星泪光。
  我默默地抽着烟,一手托着下颏似乎听得很认真。
  一曲终了,我们沉默良久。相互看了一眼。
  然后她身子靠到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托着腮,头发蓬松地遮住了大半个脸。
  我问道:“我刚才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吧?”
  她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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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53:49 | 只看该作者
明天继续发,呵呵 自己顶一下,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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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58:47 | 只看该作者
她摇摇头,刚染的长发抖动成一条红色波浪。然后她转头很勉强地笑了:“我的故事真让你这么感兴趣?”
  我点点头。
  “能给我一支烟吗?”她看看我。
  我掏出烟来,递给她,又“啪”地为她点上。
  她长长吸了一口,呛了两口,伏在沙发上歇了会儿,脸深埋在瀑布一样的红褐色长发里。
  我耐心等着。我知道揭过去的疮疤是件很残忍的事。但我的心也在滴血。
  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迫使我必须这样做。
  我必须知道真相!
  她丢掉烟头,看看我,长叹一声:“好,我告诉你。谁他妈让我看上你了呢?”
  她喝了口椰奶,低低地开始了自己的讲述:“这么说吧,我并不是个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世俗偏见的人,不另类、不新潮,相反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但我也不是个乖乖女生。”
           
  十五岁那年,虹虹是个漂亮的中学女生。她那时报了社会上的美术培训班,在一个青年美术家的指导下学习油画,颇有所成。
  如果不是父亲非要学外语,她可能会选择美术创作或美术设计作为自己的职业。
  那位热心的美术老师是一个大学艺术学院的青年教师,总夸她将是未来的艺术家,有很高的艺术天份。
  他个子高高,长得很帅,是一起学画的培训班女生们公认的美男子。他的夸奖使虹虹骄傲得象个公主。于是在一个雨后的爽秋天气里,她想都没想就接受了他的单独辅导。
  (以下就是在我眼前徐徐呈现的画面,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我的想象,哪些是她的讲述。也许根本就是我自己的重新杜撰。我要用那些残忍的画面来逼迫自己痛下决心,做出选择。
  当然,在另一种记忆里,好象她仅仅只说到了上面那些。人的记忆是有选择性的,大家姑妄看之吧!)
  在他那间充满男人气息和油画颜料味道房间里,他让虹虹欣赏自己珍藏的世界名画。那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作品。
  那时,虹虹非常崇拜大师们的作品,而他都有。后来他给虹虹讲大师们的故事,讲他们的爱情经历,讲他们的灵感是怎样产生的,讲生命的真谛就是男人与女人心灵与肉体撞击的充满激情的火花,艺术就是这样产生的。
  讲着讲着,他的目光变得柔软、粘稠而暧昧。
  他轻轻用手抚摸她的脸颊,她的手,她的背,她的那时刚刚发育的象芽苞似的嫩嫩的乳房,男人的手拂过她的身体时有一种令人怀念的舒爽,象爽秋的清凉的风;他的手指尖在虹虹的皮肤上发出一种细细的沙沙声,象微风吹过竹林,爽净而恬美;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有一种催眠般的效果,让她情不自禁地听从他的召唤。她被一件一件脱光了所有的衣裳,全身赤裸,象一只被褪光了毛的小雏鸡,有一种暴露在男人目光里的恐惧和隐隐不安的期待。
  那时,虹虹完全象一片羽毛、一片叶子或是一片雪花儿,轻轻落在他的手心里,随时都会被融化。在不知不觉中,完全不能自已的她被象搂孩子似地搂在了怀里。他的声音呢喃着:“我的乖孩子,我的乖孩子…… ”
  奇怪的是,虹虹竟一点没想到害怕,她浑身颤栗却感到一种探险的快感。他也褪掉了全部衣裤,露出一个年轻男人光洁而发达的胸肌、宽阔而平直的肩膀、颀长的窄窄的细腰,细腻而有光泽的紧绷的皮肤,她的目光一定新奇而激动地粘那对她而言几乎是全新的人体造型上。但她也许很怕看到他的下体,那是一个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的部位。他抱紧了她,那双握画笔的手几乎令虹虹窒息。
  后来,她云里雾里上了他的床。他的床单有种淡淡的皂香和年轻男人身上的气息,有种很温热、很暖和的感觉,充满棉织物的细腻和舒爽质感,这种感觉也许突然会让她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一种复杂的依恋。
  她躺在他的床上象是浮在一个神秘的湖面上,水波荡漾,无系无绊,有些眩晕。
  那时,浑身光洁赤裸的他象一艘大船朝她驶来,随即又象一面巨大的吃满了风的帆覆盖了羞怯不安、纤细的虹虹。那时,虹虹一定被他当成一张最新最美的白纸,随心所欲地涂抹着他即兴的灵感,发泄着生命里的一切苦闷,他那时才象个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纵情恣肆,兴致勃勃,挥洒着各种奇思妙想的新奇动作,在巅峰之上,激流之中创造着一个觉醒的虹虹。
  当虹虹的身体里渗出了新鲜的殷红的血渍时,尖锐的巨痛象火焰包围了她,炙烤着她。整个过程中,虹虹没有作声,连一声痛都没叫过,默默地让他摆弄,直到他精疲力竭。
  他流着泪吻她,说她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他会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然后他再次振作起来,他在她耳边悄声说:疼过去就好了,凤凰就浴火涅磐了,你成了真正的女人。现在你会感到幸福降临了。
  我的虹虹在那个秋天的瞬间几乎晕厥过去,透不过气来。
  离开他那间寝室时,虹虹也许含泪回头看了看,床上那一小滩殷红的血迹象一片迷离的红枫叶,一个伤感的象征,一个终结了她少女之梦的象征,一直会保留在她长长的青春记忆里。
  后来,那位美术老师终于东窗事发,他先后玩弄了上十个同虹虹一样美丽的女生。但虹虹没有告发他,也没有出来作证。她只是默默看着他被警察带走。
  也许,她那时可能爱上了他。
           
  她讲完了,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该讲的,我都讲了。”
  我一直默默地闭着眼睛听,这件事重新复述出来对谁都是个难堪的折磨。
  我抑制住心头时时泛起的酸楚和疼痛,眼前潮湿一片,却淡淡地说:“该听的,我也都听了。”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很冷静地说道:“我一直不愿告诉任何人,连我的父母都一无所知。”
  我很复杂地看了看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又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我只想好好地喜欢一个人,陪着他过日子。生活得无忧无虑。”
  唉,让我说她什么好呢?
  说真心话,她是我真心爱的人,所以我才这样失态地非要刨根问底,但一切都了解了反而更加痛苦不堪。
           
  那天夜里我没有睡着,一个人爬起来,跑到校园草坪里坐着吸烟。
  桦树林高高地耸立着,那模糊的傲岸剪影象是一个倒放的巨大的男人阳物。
  四四方方的各种校园建筑在沉默中回味白昼的那些青春喧嚣。
  风从四面来,吹得我心底发寒,眼中不知不觉会有酸酸的感觉。我按着自己的想象,竭力使她的初次体验变得唯美、兴奋而沉醉。这会加重我的痛楚和折磨,同时更加坚定我作出别种选择的心理力量。我需要这种痛苦来战胜失去她的心灵痛苦。
  因为我是如此地爱她,内心怀有怕失去她的深深恐惧和不安,然而她给予我的却不是第一次!想起曾经有个男人占有过、蹂躏过这个肉体,一种巨大的失落和忧伤会瞬间击倒我!
  失贞的女人也许应该得到真诚的爱情,但我目前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和文化背景。
  在我的家乡,失贞的女人是人们所瞧不起的,是很难得到正派男人们真心喜欢的。
  这一刻我深深怀念家乡那平静而美好的田园世界,也想起了县里的中学时代,少女朱莲心那翘翘的马尾辫,单薄而美好的背影,那惊诧中略带羞涩的笑容。
  我未来的爱人也许根本不该到城里来找,这里的一切只会让我心烦意躁、失落不堪!
  不是我骨子里把贞操看得特别重,不是。
  而是我的初次情感和性爱遭遇的是如此地不完美、不对等。真他妈的不公平!
  城里的女人哪,你为什么如此地不自重?
  等到黎明的曙光初现时,我才起身走了,身后留下一堆烟头和碎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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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59:19 | 只看该作者
也许是我在篮球场上风头出得太大了,寝室里的兄弟中有些风言风语。一些城里来的学生总是暗地讥笑我:“土包子还玩起姚明的味起来了。”
  胡文林暗地提醒我,平时说话莫太张扬了。
  我知道是谁在背后说我,有机会要点点他的筋!
  那个不服气的家伙是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的男生,叫卫诚,来自武钢,老头是中层骨干,屋里蛮有钱。据说武钢上市后他一家发了大财。卫诚天天泡在学校健身中心练块儿,肌肉横生,看上去力气蛮大。
  胡文林笑他是走“肉感路线”,靠肌肉去泡女生。他就是暗恋斯晓虹的家伙之一。
  在我刚和虹虹开始交往时,他给虹虹写过条子,还讲过不少我的坏话。可惜人家虹虹全告诉我了。
  我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这个肌肉发达的老兄的。
  晚上,我们寝室里两个家伙看书看累了,便扳起了手腕子。
  我们就在一边看。卫诚正在跟来玩的老乡下围棋。
  那两家伙一胖一瘦,扳了两下,悬殊太大。瘦子很快就先倒了。
  那瘦子就让卫诚上,那胖子一见卫诚连连道:“你吓老子,我敢跟你这食肉恐龙比呀。要比也要跟刚刚那样的大块头才是一个级别沙!”
  他一下就把我推了上来。
  卫诚挑衅似地看了我一眼。
  那胖子朝我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刚刚你也是长肌肉的,跟随卫诚比比看。”
  我想都不想,坐了上去:“玩玩就玩玩呗。”
  卫诚伸出手,我一把握住,他先就用了力,让我手腕的角度处于不利位置。
  但我猛地发力,他怎么也扳不动。
  僵持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一下憋红了。
  僵持中我后发先至,力量一点点送了上来,手腕子的骨节格格发响。
  我定定地看着他,想一下子扳倒他也不容易。
  他的块儿没有白练。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提了一股劲儿,硬生生地将他的手腕一点点地按了下去,眼看就要彻底取胜。忽然一双小手伸过来按住了。
  我回头一看,是斯晓虹。
  卫诚的脸红了,手中却突然发力,居然一下翻转过来,我被压了下去。
  我烦躁地起身吼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寝室里一下格外安静,这是我从来没有有的反常举动。
  斯晓虹脸色一沉,看了看我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我却冲着卫诚大声说:“有种就再来!老子从小到大肩挑手提,比起你那健身机、哑铃什么的管用多了!”
  卫诚阴笑了一下:“快去追你的老婆吧,力气大有什么用?会打球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来点高雅的、智力含量高的,比如围棋。”
  我看了看他和老乡刚下过的围棋残局,笑了笑:“好,老子是不信邪的!”
  第二天我就跑图书馆借了本《围棋入门》。
  
  自从那天在寝室里我吼了虹虹一句,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再见到她了。
  尽管我时时有种想去找她的冲动,但随即又被那种男人不堪忍受的耻辱感所阻止。
  我成天除了打球,就是让胡文林指导下围棋。也怪,我这人学起什么东西特别轻松,一个星期就把一些围棋基本知识和技法都弄明白了。受我影响同时学棋的肖胖子,就是那个怂恿我和卫诚扳手腕子的家伙连基码的征子、死活都还没弄清,经常被我杀得大败。
  后来,学校的业余高手胡文林让九子和刚学棋一周的我下,我居然能吃他一条大龙!
  胡文林分析了一下我的学棋经过,说是我起步快在于思维的逻辑性不错,把围棋当成高数题在做,有点天份。
  这句话大大鼓励了我。
  就在我被围棋的深奥棋理和无穷变化深深吸引时,虹虹终于来找我了。
  在学校的桦树林里,她的眼睛红红的,她说:“刚刚,你今天的态度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不怪你。我们都冷静一下,我等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再来找我,我会和从前一样爱你。”
  我不置可否。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所以特别理解你,但是我相信也许没人再象我这样爱你了。你将来也许会后悔。”
  我低下头轻轻用脚步踩着一粒石子:“虹虹,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其实心里也很矛盾,好吧,就依你,我们都回头认真地想想。”
          
  放弃,还是继续?
  我成天被这个烦人的问题缠绕着。
  胡文林发现我和虹虹很久没有来往了,便有意无意地问我:“么样好久冒(没)看到虹虹了哇?”
  我没做声。
  他看看我:“刚刚,你和我不同,和很多人也不同,你是认真地在找老婆,所以我劝你慎重考虑。不要轻易放弃。”
  他递了我一支烟,坐在我的床边仰起头看我:“虹虹和丁雅莉是中学同班同学,这丁雅莉不是和我处过一段吗?她讲过一些虹虹的事。但我感觉虹虹真的很适合你。还记得不,那天接新生时我也在场,当时就发现她喜欢你。”
  我点上烟看了他一眼:“你的心好细!”
  他笑了笑:“这点眼光都没有,么样写小说哟!”
  他掸掸烟灰:“从找老婆角度看,她条件蛮不错,家里老爹是老板,少说也有几百万吧。人又长得清爽,家风蛮正,不象丁雅莉那么张扬风骚。好多人在打主意。比如对你不服气的那个卫诚。”
  他这样一说我心里又有点动了。
  胡文林说道:“你呢,其实谁都清楚,你这个人重感情、讲义气,人又长得帅,还有点踏实。正经点的女孩都喜欢你这样的,就象射雕里头的那个郭靖郭大侠。呵呵。”
  我也哈哈笑了。
  胡文林站起身:“当然你的事自己拿主意,弟兄伙的只不过出出主意帮帮忙,反正不会害你。”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谢了。”
          
  一次,我出门去看了一个在汉口的老乡,坐公汽时却遇上了丁雅莉。
  她喊了我一声:“刚刚,搞么事去了?”
  我回头看看是她便笑了笑:“看了个老乡。”
  她却挤到我身边悄声问:“听说你和虹虹在闹意见呀?”
  我没做声。
  她笑了:“我就晓得沙,你们长不了的。”
  我有点烦:“你听哪个说的?”
  她鼻子轻轻哼了一下:“我猜的,而且肯定是你想甩了她!”
  我看了她一眼。
  她借一次急刹车朝我身上靠了一下,胸前两团浑圆的东西抵住了我的胳膊,感觉中比虹虹的要大而坚实。
  真怪,这个时候怎么居然和虹虹的比较起来了。
  我的脸上一下感到热辣辣的,但下面居然一下起了反应。
  她把我胳膊拉了一下:“个死刚刚,人家要倒了,也不拉我一把,好没风度!”
  一会儿,她笑了:“我晓得你为么事甩她!”
  我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她那张红红嘴唇里不知还要蹦出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来。
  她轻声说:“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她的底细我清楚,上初中就被一个美术老师迷上了。后来她有半年时间没上学。你猜还能有么事呀?”
  我冷冷地说道:“你说的我还不清楚,也不相信。再见。”
  车已经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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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4:59:51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我很难忘记那一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对我后来的一切来说,具有某种决定性的意义。
           
  先是寝室里的肖胖子叫的我:“刚刚,快点,你家里来电话了,好象有急事。”
  我们学生寝室的电话分机就安在门口。
  我一接电话就听到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让我心底一沉。
  “哥,快回来吧。爸他不行了。”
  我急忙问:“怎么搞的,不是好好的吗?”
  妹妹听我着急,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突然喊身上疼,送到县医院就已经不行了,医院怀疑是肝癌晚期。”
  我眼前一阵发黑,电话在手里颤抖。
  是,没错。父亲爱喝酒,老早就喊过右边肝疼,有时还呻吟几声。我早就劝他到医院去检查。他又心疼钱一直没去医院看,只抓点中药在吃,却一直不见好。
  我问话的声音很大,一边的室友们都围了过来。
  我看了看他们,垂下头,长长吁了口气。
  “刚刚,回去看看吧。”胡文林拍拍我的肩。“我陪你去看看老人家。”
  我强忍住眼泪,说道:“谢谢,麻烦你们帮忙请个假,我收拾了马上就走。”
  胡文林迟疑了一下:“要不要跟斯晓虹说一声?”
  我摇头:“算了,等我回来再告诉她。”
  胡文林犹豫了一下:“不好吧,这么大的事。”
  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我的心蛮乱。不让她晓得为好。”
  胡文林想了想,却拿了手机出去了。
  我写了张假条让肖胖子交给辅导员,然后匆匆向校门口走去。
  不料等我刚走到校门口,胡文林就赶了上来,喘着气:“你这家伙动作好快,走,我也去。多个人手总是好的。”
  我正要让他回去,他却已经拦下了一辆的士。
  上了车,我问:“你请了假没有?”
  他笑笑:“我让肖胖子帮忙打个招呼。”
  到了车站,胡文林跑到窗口找熟人买了两张卧铺票。
  上了车,我和他静静地坐在卧铺车厢里。
  胡文林递给我一个纸包:“寝室里弟兄们都凑了点钱,是个心意。人都要遇到这些事的。”
  我心头一阵热乎,却说道:“弟兄们费心了。”
  弟兄们家境比我好,但也不都是大款。2000块钱,一人五百块钱,胡文林单独给了1000块。
  不料,我发现还多出了三千块。
  我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我一眼:“这有点对不住你了,我给斯晓虹打了个电话,她马上拿了钱跑来交到我手里。”
  她把一个月的生活费全给了我。
  胡文林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刚刚,这不光是钱的问题。”
  我扭过头望着窗外那些飞逝而过的田野和村庄,眼泪渐渐模糊了眼睛。
  一会儿,胡文林的手机响了。
  他听了一会儿,应了一声:“给了。我和他都在车上。”然后看了看我,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轻声“喂”了一声,那个熟悉的美丽声音便开始从灵魂深处传来:“刚刚,不要过于悲伤。”
  我鼻子有些阻塞重重地嗯了一声。
  虹虹继续说:“有为难的事再给我说一声。莫自己一个人扛。我晓得你要面子。”
  我说:“好。”
  一会儿她好象也哭了,声音有些颤抖:“刚刚,我爱你。”
  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也爱你,永远。”
  说罢,我啪地关上了手机,伏案而泣。
           
  我和胡文林一下火车就直奔县医院。
  在雪白的病房里,穿着白衣的护士医生和那些平时难得一聚的亲戚们都挤满了病房。
  我一进去,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我走近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可怜我那原本高大魁梧的父亲已经瘦得失去了人形,一双混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嘴角在不住地抽动。
  想起老父亲背着沉沉的担子走山路卖菜,想起老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辈子,想起他听说我考上大学的高兴样子,我喉头发涩,卟通一声跪下:“爸,儿子回来晚了。”
  我悲恸的一声哭喊,撕心裂肺,声震病房。身后的人们哭声顿起。
           
  父亲就是在我回来后当天晚上断了气。遗体当晚从医院拖回来,停在我家那间土墙屋大院儿里。
  按照我们农村的规矩,大伯父请了村里的号鼓队为父亲吹奏丧曲,我们那儿叫“打家业”,一些姑姨老表们在院子里大放悲声,母亲几次哭晕过去。我和妹妹戴着孝,为父亲守了一夜灵。胡文林就一直陪着我,还不时地拿着烟,帮我招呼前来吊唁的客人。
  我让胡文林睡一会儿去,他摇头:“没事儿,我过去打麻将老熬夜,经得起熬。”
  我让妹妹给胡文林下了碗鸡蛋面条。
  他就边吃面条,边和我说话。
  他问我家里经济情况怎么样。
  我摇头,家里劳力不多,就父母、我和妹妹。父亲过去是主要劳力,母亲其实比父亲身体还弱,妹妹正在上高中。就我这个壮劳力,却上大学去了。
  如果不是父亲去逝,家里除了种几亩水田外,养了头猪,去年承包了村里的柑桔树。穷虽穷点,勉强可以供我和妹妹上学。除学费外,我的生活费基本上是靠家境好一些的大伯父救济一点,加上我有时能得点奖学金、偶而写稿赚点稿费。后来虹虹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胡文林点点头,叹了口气:“都说现在富了,可是没有脱贫的还这么多。”
  我说道:“我的情况还算好的,比我家更苦的都有。”
  胡文林说道:“这样吧,我回去后跟辅导员说说,申请助学金。”
  我坚决地摇头道:“不,我还没到那一步。还挺得住。”
  他看了看我没做声。
           
  第二天,很多乡里的、村里的干部和有过来往的亲朋好友都陆续来了,花圈摆了一院子。
  说实话,我们村里的、包括乡里的上一类重点大学的都不多,所以除了我父亲生前的人缘因素外,更主要看在我的面子上。
  在农村,是很看重一家里有没有能出人头地的人物。
  但是乡里负责文教卫的副乡长居然也来了。他和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一起来的。一辆黑色普通桑塔那就停在供销社门口,然后两人步行而来。
  这在四邻们眼里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母亲忙让妹妹上烟泡茶,在村里当会计的大伯父忙上前招呼。
  胡文林也很会看事,上前和他们很老练地打着招呼。
  这胡文林穿着有点时髦,为人处事也老道,有股子派头。那副乡长听说是我的同学,对他很是客气。
  那年轻人却专门把我拉到一边,交给我一个纸包:“这是县里朱副县长交代的,我正好到乡里来搞调查,他让我顺便送给你的。”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肯定是朱莲心让送来的。
  果然,里面夹着纸条,是朱副县长的亲笔:“小陈同学,听小女莲心说,在武汉时你对她帮助很大,你们还是县中的同学,按莲心所嘱略表心意,望节哀顺变,不误学业,将来好报效桑梓。朱文清。”
  我握住那位年轻人的手:“谢谢朱县长,谢谢你。”
  年轻人谦逊地一笑:“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王秘书,毕业于你们那个学校,也算是校友吧。有空我们可以聊聊。”
  说完他和副乡长同我母亲告别,然后坐上乡里那辆普通桑塔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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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5:00:25 | 只看该作者
父亲下葬那天,风很大,我头上扎了根白布,抱着父亲遗像和妹妹走在前头。
  当我躬下身铲起第一锹土时,心里默默地对父亲说:爹,您安心走吧,儿子会把一切都挑起来的!
  
  坐在回程的火车上,我和胡文林都有些疲倦。
  尽管迷迷糊糊,我的脑子里却不停地在想生计问题。
  我知道,现在在大学里象过去那样生存已经不可能了,每个月家里连起码的五百元钱都不能保证了。
  我必须先解决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上哪里弄去?
  火车到站,又看到了人潮涌动、楼林高耸的大武汉,一种陌生感、压力感居然扑面而来。
  没想到,虹虹就在候车的人群里等着,我一出站口,她就叫着我的名字快步跑来。
  她一到我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们紧紧、紧紧地抱在一起,我们都完全置周围的人流于不顾,近乎贪婪地吻着,仿佛要拚命索取对方在这段时间所失落的情感。
  她的一切都在我的拥抱之中,甜蜜而伤感、快慰而疼痛。她的气息,那种令人迷醉的女孩气息一点一点地将我的思想与灵魂慢慢地溶化。
  然后,我们相拥着走出站口,那里我的好朋友、铁哥们儿胡文林朝我们坏笑一下:“你吓我哟,象不要命了。”
  我也笑笑:“对,不要命了。”
  虹虹拎起我的一包衣物拦下了一辆的士。我发现她的嘴唇渗出了血,大概是我用力过猛,咬破了她的嘴唇。
  我在车里抱着她,掏出手绢为她轻轻拭去那缕血渍。
           
  晚上,我请所有寝室里的兄弟们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喝了顿酒。
  虹虹也在一边作陪。我特别向卫诚也敬了杯酒。
  他这次居然慷慨解囊,让我意想不到。
  当着虹虹的面,他很诚恳地举杯说道:“刚刚,都晓得我追过虹虹,公平竞争,我不认为很丑。扳手腕子我胜了,抢女朋友你胜了。来,我祝贺你!”
  我见虹虹的脸刷地红了。
  我很真诚地说道:“卫诚,我从来没认为你的人品有什么问题。对我来说,今天都是生死之交,十年之后,二十年后,我们还是铁哥们儿。”
  这一天,过去滴酒不沾的我破例喝了个大醉而归!
           
  第二天,辅导员告诉我,我已经被学校列入了特困学生的救助对象。
  我冷冷说道:“我不需要。谁愿意领谁去领。”
  我确实需要钱,但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来可怜我。
  虹虹跑来问我为什么不要学校的救济,我只答了三个字:“不需要。”
  她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好傻,好多人不符合条件都在争取。”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又不是残疾人,也不是老得走不动。我不想在别人怜悯的眼光里讨生活。再说那点钱其实也不够。”
  她告诉我,她父亲想单独见见我。
  我点头:“反正娶人家的姑娘,总要和丈人谈判的。”
  她拍打了下我的头:“谁说嫁给你啦。”她把我的领子整了整,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笑了:“我爸是个很开通的人,最喜欢我。他会问你一些问题,反正照实说吧。我都给他讲过了。倒是将来我妈这一关不好过。”
  我愣了愣:“怎么不好过呀?”
  虹虹低下头:“她不同意我在大学谈恋爱。”
  我不在乎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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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5:01:09 | 只看该作者
为了生计,我瞒着虹虹,到处打听哪里有打工的路子。独自一人跑到街上看那些招聘信息,很多招工信息都只要本地户口的,再不就是一天八小时的。待遇也都只有五六百块。
  兼职的直销人员、卖送报纸、送奶送气这些工作我还留了意,专门把联系方式抄了下来。
  反复比较了一下,这些工作收入也不行。多数都不到一千块钱。
  后来我看中一则广告:招聘搬运装卸工,按件计算工资,一般情况下一个月可以收入千元以上。由管理人员(工头)根据员工具体情况安排工作时间。这个可以,我反正一身力气,晚上随时可以出动。我按照联系电话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很客气,听说我是大学生,想通过这种方式勤工俭学,他一口答应了。
  我把几个关键环节又问了问,确实是如信息通报上所说,情况好的话,月收入两千以上都有可能。
  “毕竟是很多人不愿干、也干不了的力气活。工资是差不了的。”那边这样说。
  我于是把学校寝室的电话告诉了对方。
  他让我周六去汉口。
  我心里有点兴奋。和虹虹一起吃过饭,就简单讲了讲我的计划。
  她表示反对:“刚刚,你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不要把精力时间花在基本生活保障上。”
  她还告诉我,她专门为我的生活学习保障问题同她父亲谈过,她一个人的生活费就可以保证两个人的基本开销,无非是少买几件衣服。对此,她父亲是完全赞同的。
  我没有表态,内心是不以为然的。
  我难道还能象过去那样心安理得地花她的钱吗?
  周末,我跟随虹虹打了个招呼,然后一个人跑到汉口宝丰路找到那个老板。
  那个老板姓林,原来是国营运输公司的一个小头头,现在专门买了几辆货车,找了一帮人开了个装卸运输公司,为各个码头车站跑运输搞装卸。
  “小陈,你找我是找对了。一个大包是十块钱,一个中等的五块。一个晚上运他十来个大包就是百把块。你算算,一个月下来就能搞个上千块钱。学费呀生活呀还有泡女朋友啊都解决了。”林老板这样笑笑说道。“象你这块头,说实话我是蛮喜欢的。是块搞装卸的料子。”
  看上去林老板是个蛮实在的人。我痛快地答应了。
  他领着我到了一个装卸班,让一个松滋口音的中年人看了看。那松滋人简单问了问我情况,听说我是大学生便多了一句:“我这里好多都是学生,要吃得苦哟,莫干两天就跑了。”
  我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是农村长大的,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一边林老板说道:“小陈,以后他就直接安排你的事。以后有活儿就让他喊你。”
  说着林老还想起了什么:“小陈,你最好准备一套行头,搞装卸蛮脏衣服。换了行头,一般的熟人也不会马上认出你来的。你们大学生脸皮子薄,好几个都是在干活时让熟人撞到就不来了。”
  这个提醒很周到,我感谢了一声。
  林老板刚走,那个松滋的工头就变了副嘴脸:“小陈哪,我姓吴,以后叫我吴哥吧。今天你的行头也没有。这样,明天下午有趟车,你到时跟我联系一下。”
  是那种让人生厌的管人者口气。但只要有活干,这不算什么。
  
  我又专门跑到一些劳保和军品商店,以最便宜的价格买了一套迷彩军服和护肩,然后用一个蛇皮袋装上扔到寝室的床下面。
  第二天是周末,我和虹虹吃过晚饭刚回到寝室,那吴哥的电话就到了:“小陈吗,快来吧,在舵落口有趟货。”
  我便拎起那个蛇皮袋子走出了校门,在门口给虹虹打了个电话,说是老乡病了要去看看,周末不能陪她了。然后就乘公汽赶到了那里。吴哥和几个赤着上身的民工已经开始在干了。
  原来运的是一卡车建筑材料,那些装满瓷砖的大纸箱份量确实不轻。我在一边套上迷彩和护肩,从吴哥手里接过满满一箱子瓷砖,足有一百多斤重,扛在肩上往一家建筑仓库里搬。刚开始几箱子走得还蛮轻松,后来就越走越慢,汗水开始滴答滴答直淌。
  吴哥负责记件数,我一连搬了二十多箱,等一车瓷砖搬完,我浑身象散了架。
  一个年纪大点的老民工笑道:“你这小伙子干活倒舍得力气。就是不要太猛了。刚开始干不要搞猛了,会落下一些病的。”
  我点点头:“不要紧。”
  那老民工丢给我一支烟:“现在象你这样的大学生不多哟,还能和我们这些下力人混在一起。”
  我笑笑:“在我眼里没什么高贵和下贱之分,凭劳动、凭本事吃饭就是狠气!”
  老民工点点头。
  一会儿吴哥走了过来甩给我八十块钱:“来,拿着,林老板说了,你是学生,不容易。你的帐先结,以后是一个月一结。”
  我愣了一下:“刚搬的是二十三箱吧?”
  吴哥笑笑:“你今天算是实习一下,这是实习工资。”
  说完他叨着烟走开了。
  我还要说什么。
  老民工朝我使个眼色让我不要争了。
  后来,他告诉我,这吴哥是黑道上的,平时自己不出力,稳拿一份工资,还专靠克扣下面人的工钱捞外快,这里的民工人人都被扣过。
  我算了算,搬一箱子算五块钱,他足足扣了我三十多块钱!
  我心里气不过,却因为是第一次干,一晚上拿上八十块钱就很不错了。
  我想起身回家,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原来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回到学校已经十二点多钟,校门早关了。我从一边的一个小院墙翻了进去,悄悄回到寝室,头一挨着枕头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虹虹就坐在我旁边,午饭打好了。
  我饿了,起身端起碗就要吃。虹虹却打了一下我的手:“么象个野蛮人喽,洗脸、刷牙,把衣服穿好。”
  我只得照她说的办。
  等我在吃得香甜时,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盒:“刚刚,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我送你一件礼物。”
  我心头一阵温馨。
  去年的今天,我们在学校舞会上正式开始这长达一年的爱情长跑。
  她打开精致的包装,取出个银亮的手机来。
  “我去洗碗,你试试好不好用。”她接过我手里的碗出去了。
  我轻轻触摸着这漂亮的手机,摁了虹虹的手机号,她的手机在提包里响了。
  虹虹进来问:“么样啊?”
  我点头:“蛮好,多少钱?”
  虹虹知道:“两千八,不算贵。以后就不怕找不到你了。你也莫想再给我编瞎话了。”
  我想起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虹虹果然问了:“你昨天是不是打工去了?”
  我诧异地问:“没有哇。”
  她笑道:“还跟我撒谎,你昨天十二点多才回来是不是?一身脏衣服。”
  我探头看看床下,衣服果然不见了。都晾在外面的窗台上。
  虹虹很严肃地说:“刚刚,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搞垮的,还耽误学习。听说你原来老拿奖学金的,现在一次都没有了。得不偿失。”
  我笑笑,找了个理由:“也不是专为谋生,大学生考察一下社会民情嘛,读一读社会大学。”
  虹虹板着脸:“反正我不同意你再这样干下去。”
  我看看她叹了口气:“别人谈朋友是找了个小妹妹,我算是找了个妈。”
  虹虹卟赤一笑。
  我也很严肃地说道:“虹虹,我是个男人,不可能靠你生活。我首先要养活自己,怎么养活怎么打工我有分寸。”
  虹虹笑了,偎到我怀里:“哟,还蛮有骨气呢!”
  我笑了搂她入怀,在她脸上很响地亲了一下。
          
  这天她带着我到了她父亲的公司里。
  她父亲是一家直销公司总经理,代理销售化妆洗涤用品,资产有八百多万。
  我们坐电梯到了十三楼总经理办公室,虹虹推门进去,在父亲面前撒了会娇,父女俩感情看样子不错。我进去后,她父亲很热情地让一边的秘书倒水,一面让我坐下。
  虹虹也乖乖在一边坐着。
  她父亲,斯总,很亲切地对我笑笑:“小陈,你的情况虹虹都跟我讲过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虹虹,你到隔壁方阿姨那里玩一会儿。”
  虹虹朝我嘻嘻一笑,便跑出去了。
  我却感到了某种紧张。
  这里的一切都很是奢华,真皮沙发,红木高级办公桌、大转椅,天鹅绒落地窗帘,蓝色钢玻璃外面是俯瞰武汉三镇的宏大视野。
  “随便一点,小伙子。”斯总笑笑递给我一支烟。
  我接过烟,掏出打火机,起身给也许是未来老丈人的斯总点上火。
  斯总躺在转椅上,很舒泰地伸直了身体:“你家里几口人?”
  我答道:“父亲刚刚去逝,现在是三口人。”
  斯总又问:“家里经济状况怎么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斯总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我抬起头说道:“不过,我会努力改变的。”
  斯总忽然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说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年轻人就是要有志气。”
  他坐下来说道:“我也告诉你一句实话。虹虹是我前妻生的女儿,她的生身母亲到国外去了。现在同她的继母关系不太好。看得出来,你现在是虹虹最爱的人。我希望你好好对她。”
  我一愣,这些虹虹居然没有跟我讲过。
  斯总见我的神情有异,笑道:“是我让虹虹先不要告诉你的。这一年多来,我看你人品不错,虹虹又爱得死去活来。所以我想和你正式地谈一谈。你要让虹虹过得快乐幸福。”
  我重重地点头:“我会的。”
  斯总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我相信你。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你,我就有点好感。相信虹虹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
  这天下午,斯总留我和虹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吃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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