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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牧童 于 2016-1-4 16:55 编辑
去石门的计划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就已经初步形成,直到春节过后才被付诸行动!
沿着被枯草深深浅浅掩埋的小路,磕磕绊绊的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稍稍有些气喘,才远远的瞧见石门,在夕阳下一如从前的沉默!
陪同我一起的妹妹即将大学毕业,石门对于她的记忆,或许和离开这么久以后的我相同----虽然时常会出现在梦里,但是,日常的忙碌只能在别人提及后才能想起一个粗略的大概!
丛林里时而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或者四只脚的动物受惊逃窜,从开始看见野免或者松鼠的惊讶里渐渐的习惯成群的锦鸡自在的捕食,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话明显的少了,当我举步欲近那位端坐在石窟里不知明的“神灵”时,她及时的表示的阻止,我没有追问原因也能猜个七八分准,无外乎心里的恐惧!
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自己,每一次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都会滋生无法克制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来自两个方面。其一就是石门自身的险要,偶尔跟大人路过石门都被拦腰抱起,快速的穿越,据说是怕头顶上掉石头,实际上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听说顶上会落石头,纵然有人在雨涝的时节路过石门也不曾遇到过。石门下的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在落叶下快乐的嬉戏,唯有石头是那种圆润光滑的,仿佛已经被流水冲涮过千年;除此之外让我恐惧的就是那尊从不说话的石像,终日面无面情的端坐在石窟里,冷冷的凝视座下行色匆忙的众生。
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或许并不是很久,只是我的记性差的比较离谱吧),应该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我跟姨妈家放牧的哥哥们一起偷偷的溜到石门(妈妈是严禁我去石门玩儿的),那一天一起的还有汉江边上的一位女子,约摸比我大两三岁,她是到亲戚家串门的。记忆里小时候都是跟着别人一起放牧别人家的牛羊,自己家里其实是不曾养过牛羊的,这大概缘自家丁稀少的原因吧。
石门的夏天其实是很凉爽的,用不着猫在水里降温,可是当那个女孩和哥哥们象鱼儿一样在水里打着水仗,然后穿过石门的风将声音送进耳朵的时候,便将妈妈的叮嘱抛到九宵云外,无限向往的从山坡上来到水潭边,堂兄发现我的苗头之后在水里朝我挥着胳膊,大声的叫我走开。我执拗的没有理会,另外几个表兄弟也跟着起哄,并且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话他们就去告诉我妈,然后放羊的时候就不带我玩儿!我依旧没有理会,我想我打小就是一个固执的人,最后堂兄使了杀手锢:如果你下水潭来,我们就走,坚决不等你,还让那“老爷”“拿作”你!我想那时候唯一能让我害怕的大概就是那会“拿作”人的“老爷”!如果跑不快被扔在石门然后被“老爷”“拿作”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真想象不出来,而越是想象不出来的东西才越让自己害怕。
结果,我真没敢下水里去玩。不过也没有老老实实的妥协,而是用了变通的法子,坐在岸上脱了鞋把脚丫子泡在水里。即便这样,哥哥们也非常不乐意,他们上岸之前还命令我穿好鞋先行离开!我劂着嘴问:为什么?他们异口同声的说:你是NUA子!
“她也是NUA子。”我小声的嘟囊着。堂兄拿眼神狠狠的剜我一眼,我便知趣的先走了。
我的性别概念彻底被他们搅和了!留给我一脑门子浆糊。
这么多年一来,东游西逛的途中,对所有的寺院道观敬而远之的心理大抵是从小埋下了阴影,我从来不三叩九拜但也从来不抵毁别人的信仰。如果在心里供一尊佛,这辈子魔都近不了身;如果在心里住一个魔,这辈子都享受不了佛光普照!而我的心里时尔有佛时尔有魔,于是这一生即成不了佛也做不了魔!一个相当纠结的人生。
从石门回来,整理照片的时候才发现石门很有内涵,一个完整的山体,仿佛是被人为的雕塑成倒葫芦状的隔断,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四季不慌不忙的流过,孕育了上游人们的纯朴善良,善言豪饮;下游汇入母亲河汉江藏起无数的秘密!这里面或许有一个古老的正在被人遗忘的传说,这个传说或者与牛郎织女无关,与权术无关,甚至与平凡的人们无关。。。。。。
但是,一定有着与生俱来的希望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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