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

醉梦客 · 发表于 2009-10-20 11: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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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子被风吹弯了头，依稀的见到一条小路从杂草林找中，弯曲的伸向远方，这头是三傻的家，约半米高石头垒起的院落里面。两间瓦房，窗子早被风化的像是木雕，不时见墙土还往下跌落，角落堆积了厚厚的泥土，成了虫子的家园。
   三傻儿坐在门槛上，抽着土烟，泪眼婆娑的守望着远方，盼望着远走的妻子能早日归来。土房丽出来了婴儿的哭啼声，这时三傻极不情愿的走进老房，弄了点粥喂了春生，孩子便没了啼闹。这比那不是他们的亲生的孩子，三傻的老婆冬兰子是村里出了名的美少妇，但是名声极其不好，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守妇道。可能三傻能娶到冬兰儿，就是因为他不嫌弃，再加上家里穷的只剩下一个还有些伤残的自己，他别无选择，大前年的冬天他们算是结婚，那天雪下的很大冬兰子背着一个用花布包着几件衣服的包裹，三傻提着一双破想、雨鞋，是东兰子的，两人从密集的村落走向远处荒凉的新家，晚上冬兰做的吃的，去的人不多，，我是去了！阿林也去了，因为我们仨从小玩到大，阿林是我列外的一位兄弟，是个杀猪的，那天是提着一块肉去的，我买了几包香烟，不贵和肉的价钱差不多。
   晚上三傻放的很开，拿起土罐子里的老酒，倒给我们喝，酒有点浊。可能是放的时间长了，但不伐开心。特别是三傻，像是多年飘在海上有了种上岸的感觉。有了归属感，因为他毕竟快四十了还孤单一热过着，，记得前些年村里的媒婆帮他提亲，他高兴的把家里所有的积蓄给了媒婆算是彩礼钱，但那姑娘嫌他家丽穷，还是个瘸子，便了无音讯了，媒婆的彩礼钱也没退。
   其实三傻天生不瘸的，就因为前些年，在一个煤窑里打工伤的，有一次听他讲起经过，那天早上刚坐缆车进入洞底，井口落下一粒豆大的石籽，正好打到他的膝盖骨，因为井太深了，石籽下去就像是一颗子弹，把膝盖穿了个洞，加上医疗跟不上，他便瘸了，那些年他很拼，我那时候还在上学他就走南闯北，四处打工。先是在餐馆的打工后来在工地上，几年下来赞了些前，不时还从老板手里接点小工程，因此别人也叫他包工头，前些年因为我工作不顺也在他手下干过一些时日，对我不薄。那些年别人很少叫他三傻！！
      但后来工程接的越来越大，由于不够专业，没什么文化，在一次大工程中房子建好了，质检部门说是结构不合理，用料不达标。他搭去了所有的钱，还欠债。从此他又成了贫农。后来走投无路便来来到煤窑打工，后来变落下个瘸子，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些年他没曾回家。算是四处躲债吧，但他不时那种不还的。时过境迁，挣了些钱把债还了人也回来，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洁，多了些沟壑，远处清晰的可以见到岁月如水流淌着，回到家依然什么都没有。
   前些天我问了母亲，他为什么叫三傻儿，谁给取的名字，这难听。母亲踌躇了很久，叹息道，文革时期他家是富农，而且是书香门第，就因为这那些红卫兵早晚把他拉去批斗，挨整。关子牛棚子里。每逢村子开会，便来了几个穿着大檐帽的人，拿着鞭子，把他拉到台上，由红卫兵闷先是毒打一顿，然后往嘴里灌大粪。晚上梆在树桩上，再浇上水，就那年冬天三傻儿他爹，被活活的冻死，挣死！
   死了还没人埋，老村长家吧三傻买去当帮工，一次为交换。帮他把爹给埋了，他娘因为丧夫，别村的恶霸看上他风韵犹存，风采不减当年，便要强娶过门，谁知她还是一烈女，当晚便咬舌自杀，着个家从此就玩了，三傻上面还有两个大的，一个走失，一个大女儿被卖到窑子了。三傻能活下来就因为不机灵，慢慢的在老村长家过了几年幸福生活。不过他十六那年，村长那家也死光了。三傻便又一人，但是穷让他不的先了解生存之道，一个人还能自给自足，时不时的再路上拣点吃的，晚上住桥洞，就那时候我门认识的，每当我和阿林被欺负他总是上前，吃亏了也不抱怨，只要我们没事就好，那时候我们都穷，穿的很烂。因为是家里老三，加上不机灵所有叫三傻。但是后面的很多年三傻四处打工一直到包工头。。。
   娶了冬兰子后，过了几年去安稳的日子，但是冬兰子依旧不随夫，时不时还抱怨着，晚上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三傻也管不聊，也只能这样了，第三年春生出生了。听三傻说不时他亲生的，因为是春天生的所有旧春生，就在孩子生下来有三个月，一个晚上冬兰子带着行李和他的钱悄悄走了，不知道去那了，也没带走春生儿
   三傻习惯性的，坐在门槛抽着土烟，守望着远方。盼望着冬兰子能早日归来。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冬兰子是不会再回来的，从此他便和春生相依为命，每当想起三傻多了些惆怅，他没有抱怨和我一样很平静的过着，可能生活正是如此，人世间起落沉浮纯属天命，即便是在努力少了机遇也难成事，包工头三傻。我依然习惯这样惦记这。怀恋着我的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