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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7-3-12 21: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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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font size="3">二</font></strong><br /></p><p> <font size="4"><strong>在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不管怎样,妈妈还是一个知道顾全大局的人。在家里再怎么吵,她也绝不出去声张。</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因为,妈妈看到父亲带给我们这个家的实际好处。妈妈过去只是一位小学老师,随着父亲职位的变化,她也随着一次次地变化。进城、进机关,先是科员,然后是副科长、科长,最后在四十七岁那年还被提拔为副处。一般女人,谁能够像她这样?</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们从来不用为生活发愁。鸡鱼肉蛋,大米白面,应有尽有。人家送来的东西,数也数不清,很多东西只能看着它发霉。</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们不必为此而感到可惜,因为我们不曾花过一分钱。说真的,我们对那些容易发霉的东西都不甚感兴趣。所以,很多时候,别人要是提了什么水果或是别的什么食物,妈妈总是让他们拿回去,实在推不掉的,乡下有亲戚来,就让他们提走。</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在这一点上,妈妈特别大方。</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乡下的亲戚们对我们家抱怨很多,这样那样的。</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从来也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同样,我也搞不清楚那些乡下亲戚和我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和妈妈一样,都不怎么喜欢那些乡下亲戚。</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父亲和我们不一样。至少,他表面上表现得非常客气。</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一般情况下,我们家从不主动提起那些乡下亲戚。那些亲戚只会给我们家添加麻烦。他们不是来要求父亲给他们找工作,就是给他们调工作。</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这不是明显让我父亲犯错误吗?父亲的职务是党给的,而不是他们给的。党给的权力怎么能用在为自家亲戚谋私利上面呢?在这种时候,妈妈往往会非常严肃地给他们上政治课,必要的时候甚至还搬出刑法。是的,妈妈是在检察院工作。</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有一年,父亲的一个乡下侄子(远房)提着一篮子鸡蛋到机关来,求父亲帮他找一个临时工。他说他父亲死了,母亲病了,家里困难得不行,他想找个事做,挣点钱。父亲就是没有答应。当时整个机关都知道。因为,他那个侄子最后是哭着离开的。“违反原则的事,我是坚决不干的。”父亲当时这样严肃地对机关工作人员说。</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乡下亲戚们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对我们家不满吧?</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除了不主动提起那些乡下亲戚外,我们还有一样是不提的,那就是钱。提钱,俗!这么多年,我们从来不知道父亲的工资数字,也从不计算家庭存款。我们家从来没有为钱而犯过愁,就像不必为大米白面发愁一样。</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家里时常有客人造访,他们临走时,总会留下点儿什么。特别是最近十几年来,由于改革开放,经济发展,那些人再也不像过去在县城的时候,送什么米面油盐了,他们送信封。我知道,在那些形状大小颜色不一的信封里,总有些数额不等的人民币。妈妈接过后,就赶紧收起来,不让我们看到。我知道,她会把它收起来,然后,存上。这些她是不会送人的,因为人民币和那些水果食物不同,它不会发霉。</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在父亲的身上,有很多异于常人的东西。简单地举例说:我们家经济条件那么好,他却很少铺张。比如,在机关里,他总是穿老一套的衣服。他的艰苦朴素是惊人的。而我就做不到。我喜欢花钱。</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花钱的感觉真好。</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大把地花钱让我有一种优越感。</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但即便如此,我在大学四年里,也从没缺过钱花。每次回家后来学校,我总会带钱。实在花得过度了,父亲来省城开会,他会打电话让我到他下榻的宾馆去,然后给我些钱。或者,让他的司机把钱送到学校来。</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对我过度的花钱,父亲不是没有批评。他总是说我花得比妹妹厉害。妹妹也在C市读大学。但是父亲也就是说说而已。男孩子怎么能和女孩子一样呢?就拿恋爱这种小事来说,我要想讨女孩子欢心,就得给她买花、买衣服,请她吃饭。妹妹呢?不要花一分钱就有人给她送花,请吃。一个主动付出,一个被动接受,天壤之别。</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说到恋爱,我在这里得饶舌几句。在大学里,我和妹妹都恋爱过。</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是在大学第一年的时候就开始爱上了一个外文系的女生。那个女生很漂亮。可是我们的关系没能持续多久。是她主动离开了我,原因就不说了,反正一句两句说不清。</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你别误以为我怎么怎么的,其实我和她的关系很纯洁,直到分手,我和她也就接过几次吻,连她的胸部都没碰过。</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干部子弟并不都是那么纨绔。</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正如你所能想到的那样,由于我的出身等等,在大学要想找女朋友真是太容易了。大学里有的是女孩子。那么多女孩子当中漂亮的不少。很快我又爱上了。</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父亲发现我恋爱的时候已经是我大二的下学期了。那次他来学校找我,结果发现我和一个女孩子亲热地搂着并肩走。</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在父亲下榻的宾馆里,父亲看着我,问:“那是你女朋友?”</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笑笑,“差不多吧。”</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父亲没有笑,说:“你们现在不违反校规?”</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知道,他们那个时候读书,恋爱一定是校规所不允许的,但现在是什么年代?“虽然,”我说,“不,学校也规定不许恋爱,但那只是一纸空文,并不起实质性作用。老师们看在眼里,也全然不管。”</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不要这么早恋爱,这会影响学习。”他说。</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说:“我们只是处朋友。”</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不希望我那么认真。对一个学生来说,这么早恋爱,其实结局是未知的。</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父亲不再说什么,半晌,说:“现在大学的性教育普及吗?你要注意,不要做错事。”</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不会的。”我说。我想我不可能犯低级错误。</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真正让父亲感到担心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妹妹。也许正是由于对妹妹的过度担心,才减轻了他对我担心。</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你要多去看看你妹妹。”父亲说。</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对他说,妹妹都已经是大学生,有独立能力了,还用我去看吗?再说,她也不会听我的。过去在中学的时候,她还是我的乖妹妹,可后来她离我越来越远。最近一年多来,她身上的叛逆表现得特别明显。</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她看不惯我。</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也不想再招惹她。</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她和我不在一所高校,更让我有借口不去接近她。</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你知不知道她恋爱了?”父亲问。</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这让我大吃一惊。</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当然不知道。</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她的事我怎么能知道呢?</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我去找过她两次,她都不在宿舍里。有一次我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父亲叹了一口气。看得出,他非常担心哪。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得出那种男生是什么样子。这种男生,在各个高校,都非常普遍。长发,瘦脸,满脑门儿的青春疙瘩。衣着随便,鞋子肮脏。处事的不成熟和性欲望的强烈,对比格外鲜明。这两种东西都是父亲不喜欢的,特别是这两种东西都有可能用在他的女儿身上。</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他的宝贝女儿,一个地方上的千金小姐,不是随便什么坏小子都可以染指的。他不能想象一个坏小子会在他宝贝女儿身上做些什么。</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虽然,这只是迟早会发生的事,而且,也一定会发生的。</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将来他的乘龙快婿是什么样子的,父亲心里有数。我能猜得出,那大抵是和他一个类型的人。在机关里,从政,出身干部家庭,为人稳重,有相当的发展前途。我想,也许在妹妹毕业后,父亲会亲自在机关里为她找一个的。说真的,有他这个父亲在,妹妹在市里想找什么样的优秀小伙子没有呢?可以说,随她挑。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气有才气。</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只怕,很多小伙子根本就轮不到这样的机会。</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中国社会从来就不缺于连或是拉斯蒂涅这样的人物。</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所以,父亲希望妹妹能在大学里做个乖女儿。以后,她有的是好日子。</strong></font></p><p><font size="4"><strong> 她要学会珍惜。</strong></font></p><p><strong><font size="4"></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cc0033" size="4">待续</font></strong></p><!--NEWSZWHZHBEG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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