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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你踩着我我踩着他。
头和屁股之间床和床之间,
只隔十几公分。
“现代地主们”筑好蜂巢,
专等流浪的蜂。
鸟儿灭迹了,
人类被关了进去。
于是,星空与皓月——
成为奢望。
二,早晨
打桩机的叫声象一只要死的猫,
让人心慌:
发现自己还没有开始睡。
昨夜我裸走——
在我的一个人的家。
我终于可以返乡了,
用一张叫支票的纸——
实现着我:
“在河的上游,盖一幢房;
种一丛竹,修一个院。。。”
这不是梦吧?
天亮着。
三,家
一年也打不了两次电话。
想打,不知打给谁。
等待流浪的脚步有一把锁是好的,
怕的是没有一扇门。
如果努力的终极目标,
是找个除了生理和自己不同的人,
守着,
再造出一个来重复我的经历,
便不知这努力有什么动力!?
我不想说,
这会伤及无辜。
四,清醒
我知道好多人今晨去“喝茶”,
而我吃的是粥。
我知道,大街上车水马龙,
而我在用腿走。
我知道越漂亮的房子越不会空着,
却不知道住的是谁。
我知道,这世上美女如云,
才女如织——
但不知她们会嫁给谁。
我也知道,地球很大,风光无限——
可我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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