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第一部分)

欢乐小菜刀 · 发表于 2009-8-22 19: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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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现场

一、庄辂的手
公元前211年，秦始皇坐着木轱辘车，在河南原阳县郊外一个叫做博浪沙的地方遭遇车祸，副车被毁，秦始皇侥幸逃命，肇事者张良逃逸，但帝国的命运从此改变了，因为秦始皇再也没能坐着车回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随着陈胜、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叫嚣，席卷而来，秦帝国的大厦倾刻间灰飞烟灭，唯一可以让秦始皇欣慰的是陈胜也是死于车祸，一是叫庄贾的司机革了他的命。
两千多年以来,车祸每天都在不停的发生着，庄辂出生的那天，云都发生了一起车祸，正好被庄胜利和郭清兰到医院生产的路上碰到了，她们认定这车子将会是儿子的克星，于是当天就把孩子的名字确定了，庄辂是庄胜利取的，翻了字典上所有带“车”旁的字，“辂”就是“大车”，“庄辂”就是“庄大车”的意思。
公元2009年是一个车祸频发的年份，所谓“频发”无非是有几辆叫宝马、宝石捷的车撞了人，网上一闹腾，让车祸这个词频频出现而已，庄辂并不这么认为。
公元2009年，洛洁把比亚迪开得象宝马一样。一方面这车是新车，另一方面，庄辂的手老是有意无意的伸过来。
庄辂又把手伸过来了，洛洁看得很仔细，她准备把庄辂的手象蚊子一样拍死！
二、小柳的腿
李天高要下班了，一米七八的李天高是“天高公司”的老总，李天高要下班了，因为秘书小柳在送设计样稿的时候向他努了努嘴。“要给黄姜送稿子了吧！”刘梅边斗地主边问。“是呀，刚才电话你没听见？”“那晚上早点回来。”刘梅没有抬头，李天高也没有回顾。李天高的本田在街道拐角处接上了小柳，小柳弯腰上车的时候，李天高看见了一片隆起的雪白，小柳弯腰上车后，李天高又看到了一段裸露的雪白。
“以后记住穿庄重点。”李天高在起动车子的时候，拍了拍那段裸露的雪白。小柳没有做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把短裙翻了向上翻了一褶，“快，把空调开大点。”
小柳的腿纤长而性感，上次和黄姜吃饭的时候，黄姜的眼光就没有从小柳的腿上离开过，李天高不喜欢黄姜的眼光，其实李天高不知道，刘梅的眼中，他的眼睛也经常在小柳的腿上跳跃，刘梅只是没说罢了。
三、黄姜的嘴
来到天上人间的时候，黄姜已到了，三十多岁的黄姜看起来比李天高还要大，所以李天高总是把黄姜叫“黄哥”。李天高叫“黄哥”的时候，黄姜点了点头，等到小柳叫的时候，黄姜的嘴敞开了，牙齿还算整齐，只是长年抽烟，有些烟垢。三人草草吃了饭，就到了KTV，黄姜的歌唱的倒不错，从民俗唱到抒情，李天高感觉这黄姜的歌都是唱给小柳的，所以乐得帮忙点歌，乐得让小柳鼓掌。每唱一曲，李天高就要和黄姜走一杯。
昏黄的灯光中，小柳的纤腿闪着瓷器一样的光芒，这一点黄姜肯定看到了。李天高在招呼小柳跟黄姜走一杯的时候拿起了话筒：“下面请欣赏黄姜先生与柳晴的舞蹈，伴唱李天高，曲目《再回首》。”只到看见柳晴从沙发上站起来，李天高才开始跟上音乐，黄姜的舞跳得很不错，柳晴在黄姜的引领下象一尾惊涛骇浪中的鱼，黄姜的胳膊碰到柳晴的胸了，黄姜的手触到柳晴的臀了，黄姜的嘴沾到柳晴的颈了。李天高的歌唱完了，黄姜还没有松手，只到李天高送过去两杯酒。
黄姜醉了，就醉在后座上柳晴的腿上，柳晴不停的为黄姜擦汉，擦嘴角中不停流到腿上的口水。
送走了黄姜，柳晴不干了，不停的掐着李天高，从后座一直掐到前座。最后李天高实在忍不住了，未等车子停稳，就一把把柳晴抱到了方向盘上。
四、车祸现场
李天高准备离开的时候，柳晴的气息还没调匀，十点半了，刘梅肯定还在麻将桌上，每次赢钱还好，李天高只需要闭着眼睛听听战况就行了，如果是输钱，刘梅肯定要咬牙切齿的要他，每到这种时候，李天高都有些吃不了，何况是今天呢？
李天高一遍遍催柳晴下车，柳晴下车了，下了。
柳晴下车的时候，庄辂的手还没拍死，但肯定是拍红了。这一次庄辂的手又伸过来了，洛洁看得真真切切，“好了，死了。”洛洁心里暗叫的时候，车子猛得刹了下来。
死了吗？柳晴在车子停下的瞬间飞了出去。
死了吗？柳晴依依不舍的眼光在车子停下的瞬间飞了出去。
死了吗？李天高的心在车子停下的瞬间飞了出去。
死了吗？庄辂的手。
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庄辂也能感觉洛洁那张苍白的脸。等到庄辂下车的时候，他看到的将是一张更加苍白的脸。
庄辂下车了，那张脸他看到了，他扶下洛洁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先报警还是先送医院？先打119还是先打110？
庄辂再次来到柳晴面前，柳晴的脸还是纸样的苍白，并没有出血，只是身体在不停的抽搐，，不断的有车子停下来，不断的有行人聚拢过来，柳晴在洛洁以及路人的一通折腾下，开始呻吟了。
电话终于打通了，110，120都来了，警察在不停的拍照，柳晴的胳膊上也插上了输液管。车子被拉走了，庄辂、洛洁和几个路人也被拉走了。
李天高也走了，就在两百来米远，就在警察到来的瞬间，他也曾下车，他也想去看看柳晴的伤情，有一次他甚至走了好几步，但是他还是决定走了。他不想让刘梅知道他和小柳在一起，他也不想因为这次车祸而麻烦缠身。
五、麻烦是怎样产生的
[size=105pt]麻烦有三层含义，第一，[size=105pt]费事、繁琐；第二，烦扰、打扰；第三，[size=105pt] 3[size=105pt]事故，问题。
[size=105pt]有一个笑话：从前有三兄弟，老大叫做流氓，老二叫菜刀，老三叫麻烦。有一天，麻烦不见了，老大便带着老二出去找，结果到处都找不到。找到半夜，老大急了，拉着老二便冲到警察局大喊：“俺叫流氓，带着菜刀，来找麻烦。”[size=105pt]
[size=105pt]这就是麻烦。[size=105pt]
[size=105pt]根据我的分析，世上的麻烦也就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大就是是流氓，它总是不按套路出牌，结果不是费事，就是闹心；老二就是菜刀，不是厨师拿着菜刀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搞你人呗，烦死了；老三就是麻烦，就是事故、问题，就早来找削的，结果三种，要么你削别人，要么别人削你，要么双方削个你死我活。[size=105pt]
[size=105pt]人的一生都是在麻烦中渡过的，凡是天天寻思和麻烦干架的，绝对不会幸福，凡是见了麻烦就躲，碰到事故就跑的，绝对能够幸福。[size=105pt]
[size=105pt]李天高就是为了幸福才走的。[size=105pt]
[size=105pt]麻烦！[size=105pt]
六、路人甲
但有人总会迎着麻烦而上，有人就是不怕麻烦，比如说一个路人。
夏原就是路人甲，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他将永远都是路人甲，从单位加班回来的时候，他正好遇见了这次车祸，柳晴就是在他们几个的折腾下开始呻吟的，夏原就是夏原，在单位上是，在家里是，在社区也是，所以大家都看好他的前程，一个人要成为自己是挺不容易的事，这是三十三岁的夏原最为骄傲的事情。还有更骄傲的事就是单位领导找他谈话了，他很有可能出任南江县的副县长。现在面对他的不是领导，而是警察，一个警察询问，一个记录。
“姓名？”
“夏原。”
“单位。”
“长兴区政府。”
“职务。”
“区政府办主任。”
“噢！夏主任呀！，请抽烟，请抽烟。”
警察甲一边递着烟说一边向警察乙使了个眼色。
当警察乙再次回来的时候，点了点头。这意思很明确，长兴区政府确实有一个叫夏原的主任。
于是询问变成了聊天，警察甲马上把椅子搬到了夏原的身边。
“夏主任，当你碰到车祸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那么积极的参与救人呢？”
“夏主任，你认识受害者吗？”
警察甲变成了记者甲，当真正的记者来的时候，夏原已基本上插不上什么话了，在现场的好象不是夏原而是警察甲一样。
只到把夏原送走了，警察甲才发现很多应该问的问题还没问。
七、警察丙、警察丁
警察甲、警察乙在忙夏原的事，警察丙、警察丁的对象自然就是庄辂、洛洁了。
坐在询问室里的洛洁到现在还在发抖，开始两个人是分开询问的，现在两人在一起了。
警察丙四十多岁，很温和的样子。“你们俩都说是自己开的车，现在我问你们，到底是谁开的？”
庄辂和洛洁同时说：“是我。”
“噢，看样子情深意重呀！”
“你们不要都往自己身上揽，知道吗，我们已经问过证人了，到底谁开的，我们清楚的很，希望你们实事求是。”
“真的是我。”这一次是庄辂抢着说的。
“好吧！现在受害者在医院，你们赶快让家里筹钱吧，车子我们先扣了，小庄先留下吧，钱送到了，再来领人。”
洛洁走的时候，哭了。
只剩下警察丙、警察丁的时候，警察丙说话了：“小伙子，这次祸闯得不轻呀！现在人伤得怎么样还不好说，轻得话，可能拘留，要是重得话，可要坐牢了。知道吗？小伙子。”
见庄辂没有答话，警察丙又说话了：“从现场勘察的情况，你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虽然说人家姑娘是横穿马路，但是马路上人并不多呀，是你开车走神了吧？”
看到庄辂仍不答话，警察丁插话了：“小庄呀，你听清刘所长的意思了吗？”
“听清了，听清了。”庄辂知道他们的意思，但现在他什么也想不进去，他的眼前只是柳晴那苍白的脸！
八、刘梅的药
刘梅打牌又输了，回到家里看到李天高躺在沙发上，刘梅马上扑了上去。
“疯了你。”
“对，我就是疯了，我要吃人，我要吃药。”
刘梅劲头很大，并没有注意但李天高的样子。
李天高一把把刘梅推开，一下子推到了地上，于是李天高的家里开始地震了，但是今天的李天高却一动也不想动，任凭刘梅搯着，抓着，拉着，最后，刘梅没劲了，“呯”的关上门睡了。
过了很久，李天高才感觉到痛，之前他的脑海里全是柳晴飞出去的样子，这里边当然也包括柳晴方向盘上的样子。
“愿上帝保佑吧！”李天高闭上了眼睛，闭上的眼睛的李天高一夜也没有睡着。
快到临晨的时候，李天高实在受不了了，他开始不停地打电话，当打通刘志才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事故的后果。刘志才就是警察丙，做生意的谁没有几个警察朋友呢？刘志才就是李天高几个中的一个。当李天高问及柳晴的时候，刘志才的回答有点暧昧，但还是把柳晴的伤情告诉了他。
柳晴，左腿封闭性骨折，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
“谢天谢地呀！”李天高的神经一下了松了下来，他觉得应该去看看柳晴，但怎么跟刘梅说呢？
刘梅在李天高走进卧室的时候醒了，只到这个时候，李天高才发现刘梅其实还是挺漂亮的。
刘梅是挺漂亮的，她是她们村子出名的美人。当时李天高还是个小包工头，在给刘梅家修屋项的时候两人认识了，当刘梅家的房屋修好的时候，刘梅也被修理了，就在屋顶，每想到这些，刘梅都有一种由衷的幸福感。
李天高就是她的药，尽管他们也吵过，也闹过，尽管刘梅也知道李天高不怎么老实，但她还是这么认为，因为正是李天高把她带进了城市，因为正是李天高，她才能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
昨天晚上的战争似乎在公元前就消散了，刘梅在李志高的一个轻吻下，一下子爬了起来，看到李志高身上的伤，她似乎是满怀的歉意的，她要为李志高做早餐，一顿绝对丰盛的早餐。
九、洛洁的爱情
洛洁真得姓“洛”，关于这个姓氏的起源有好几种说法，但洛洁只承认一种，那就是“洛神”的“洛”，古时候是“雒”，是一条河的名字，洛洁说：“我就是你的神。”庄辂回答：“嗯。”洛洁说：“我就是你的河。”庄辂回答：“是。”
当时，月亮把大地照得明晃晃的，洛洁倚在庄大车身上，指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说：“你认为他们幸福吗？”庄辂说：“两个人都不幸福。”为什么：“因为织女不是洛洁。”洛洁一时没反映过来，继续问：“那织女呢。”“因为牛郎是个放牛娃儿，而我是庄辂。”洛洁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追问：“谁最幸福？”“庄辂、洛洁呀！”洛洁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万分的娇羞和一万分的幸福让她们再也没时间看月亮、看星星了。
为了真正得了解庄辂，洛洁也认真查了庄辂的姓系起源，也有好几种，但庄辂也只承认一种：[size=105pt]“出自芈姓[size=105pt]([size=105pt]芈姓传自上古的颛顼帝[size=105pt])[size=105pt]，春秋楚国王族之后，楚王芈旅去世后，谥号为[size=105pt]"[size=105pt]庄[size=105pt]"[size=105pt]，即楚庄王。楚庄王支庶子孙，以此谥号为姓。”[size=105pt]
[size=105pt]“来头不小，岂不是王子？莫非他就是我的王子？”[size=105pt]
[size=105pt]洛洁实际上真没弄清，却被庄辂提前拉上了大车！[size=105pt]
[size=105pt]洛洁，女，二十七岁，华阳建筑设计院设计员，庄辂，男，二十九岁，云都电信公司高级主管。[size=105pt]
[size=105pt]两人就要结婚了！[size=105pt]
[size=105pt]快了！[size=105pt]
[size=105pt]很快了！[size=105pt]
十、爱情是怎样产生的
弗洛伊德认为是男女双方性的吸引，庄辂不同意：“娇小柔嫩的洛洁就好象是一朵花，就好象是一片嫩绿的叶子，怎么就是性了呢？”洛洁也不同意：“修长健康的庄略就象一棵树，就象一座山，怎么就是性了呢？”
开始亲吻的时候，庄辂、洛洁总是很小心。
开始拥抱的时候，庄辂、洛洁总是很轻柔。
开始抚摸的时候，庄辂、洛洁总是很细腻。
怎么就是性了呢？
如果仅仅是这样弗洛伊德错了。
后来弗洛伊德对了一半。
再后来弗洛伊德竟然全对了。
到她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她们认可了弗洛伊德，洛洁认可了三分之一，庄辂认可了三分之二，加起来就是百分百了。与此同时，她们还有另外的一个百分百，但是这部分两个人的观点不同。
所以爱情就是50%的性加上其他。其中50%的性是确定的部分，另外的50%待定。
这就是爱情！
十一、路人甲的烦
长兴区的夏原现在是一个红人，他马上就要当南江县的县委副书记了。他马上就要从路人甲变成一方的父母官了。他的事迹开始是在云都晚报上，后来又上了日报，再后来就是省报了，最开始只是救人的事，后来连他十年前为希望工程捐款的事都出来了，夏原很烦，妻子李丽也很烦。以前夏原下班后一起看电视的幸福，不停的被记者打断着，特别是电视台那个叫李莎的，开始她把李丽叫姐姐，到后来他竟然把夏原叫姐夫，李莎把夏原叫姐夫的时候，李丽很想去撕她的嘴。
李莎现在又在叫了。
“姐夫，到南江可要给我打电话哟！”
“姐夫，上次采写的那篇报道有几个细节我还想再报道一下。”
“姐夫，听说小楠在学校被评为三好生了，你能讲讲您的教育良方吗？”
夏原每次回答，李莎都要认真做些录，每次记录，李丽都会看到她胸前的那道鸿沟！
这鸿沟李丽也有，但是要挤，要用特殊的胸衣去挤，为了这道鸿沟，李丽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如今这鸿沟就在眼前，李丽心里却是说不完的厌恶。
“李莎呀，你姐要上夜班了，记得让你姐夫早点睡觉，我先走了。”李丽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在“姐夫”上加重了语气，特别在“睡觉”上加重了语气。
李莎好象是突然一惊，但马上恢复了笑容，连忙起身说：“别急，我们一起走，一起走，我正有话跟姐说呢！”
李莎起身的时候，露出的鸿沟更加惊人了，这让李丽又一次咬紧了牙。
李丽的“烦”就要走了，正好有话要和李丽说的李莎一路无话。
而夏原的“烦”又来了，南江县政府办李主任过来了。
十二、路人乙的烦
没有人愿意接受警察的询问，路人乙也一样，这是警察的第三次询问了，第一次是关于谁开的车，第二次是关于夏原救人的细节，第三次还是这些问题。
实际上路人乙真得没有看清谁开的车，因为她看到受伤者的时候，车上的男女都下来了。
但是夏原救人的细节她确实清楚，她掐人中的时候，洛洁扶着伤者的头，而夏原只是帮了洛洁一下手，在叙述的时候，路人乙确实不知道洛洁的名字，她的称呼是“车上下来的女的”。她按心脏的时候，洛洁把胳膊垫在伤者的头部，而夏原只是伤者开始呻吟的时候，喊了声：“醒了，醒了，别按了。”在叙述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夏原的名字，她的称呼是：“报纸上那个男的。
让我们把路人乙的叙述再重复一遍吧。“我看到受伤的那个女的身子在抽，我就去掐她的人中，车上下来的那个女的扶着受伤的那个女的的头，她紧张，扶不住，报纸上说的那个男的帮忙扶，看看不行，我就去按那个受伤女的的心脏，有个男人要按，我没叫她按，我按了一会，那个受伤的女的，就开始叫唤了，我还要按，报纸上那个男的说醒了别按了，后来，你们就来了。”
警察甲说：“报纸上说掐人中、按心脏的是夏主任呀？你怎么说是你呢？”
“那是瞎说，我们的街坊都知道是我按的。”路人乙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人家一个女的，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去按胸脯子？”路人乙又停顿了一会，象是回答又象是自言自语：“嗯，对了，那个女的好象还没生过孩子，胸脯还挺结实的。”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警察甲叫陈轻松，是交警一大队指导员。既然警察甲大家知道了，路人乙应该就是马玉琴了。
马玉琴很烦，先是警察，后是街坊，她救人的事都说了几十次了，可是没人相信，包括苏国庆，提起苏国庆，她更烦，一天到晚不好好教书，成天叫唤着写小说，从结婚写到现在，还没看到他写出个什么来。还有那个该死的苏东，一天到晚的嗐混，还抽烟，马玉琴一天才挣几十块钱，那该死的还抽黄鹤楼。
那天是怎么遇上那起车祸的？是干什么去碰上的呢？马玉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十三、柳晴的痛
柳晴醒过来了，她感觉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故事，没有人物，没有时间我空间，只有痛。
柳晴醒过来了，身边没李志高，没有黄姜、刘梅，只有一个陌生的女子。
柳晴醒过来了，腿上打着夹板，胳膊上打着绷带，脸上擦着红汞醒过来了。
她想起身，她想下地，她怎么了？
“对不起，我们伤着你了。”洛洁满脸关切：“是的，我们伤着你了，是我开的车。”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柳晴想起来了。
她想起了李志高，想起了黄姜，想起了方向盘。李志高不是在一起吗？他在哪？
李志高在门外，他走进来了。他要告诉柳晴：“他很担心，他听到交警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他要告诉柳晴：“以后走路千万要小心。”
他要告诉柳晴：“钱不是问题，即使车主赔偿不了，他也要积极想办法。”
他说了，他说第一话的时候，柳晴在心里反问：“怎么是听说？”
他说第二句的时候，柳晴在心里反问：“怎么是走路不小心？”
他说第三句话的时候，柳晴在心里反问：“怎么又是钱？”
柳晴不需要钱，她喜欢李志高，是因为李志高身上的成熟与稳重；她喜欢李志高是因为李志高身上那种成功男人的自信；她喜欢李志高，就是喜欢，甚至不需要名份，不需要自我的喜欢。
这就是我喜欢的吗？
李志高要拉她的手，又要用手指在她手心画圈。
她想挣脱，但是她痛，她痛呀，这痛在李志高把圆圈画完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妈的，给我叫护士。”柳晴哭骂了，李志高慌神了，慌神的李志高慌忙的放下鲜花走了。
十四、柳晴还在痛
柳晴还在痛，她还在想李志高，当她从洛洁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她还在想，想李志高来看他，想李志高来陪她。
李志高来了，一次单独来的，一次和刘梅一起来的。很关心很爱怜的来看她了。可是每次来的时候，柳晴却又不愿睁开眼睛，这些天来陪她最多的就是洛洁，一个伤害了她的女子，可现在两人似乎已经成为了朋友。李志高送来的花，柳晴让扔掉了，李志高送来的水果，柳晴也让扔掉了，但她能扔掉一切吗？
洛洁从柳晴眼神和行动中，看出了两从之间的暧昧，这也叫爱情？
“是的。”柳晴说“曾经是。”
“我曾经想，人只要爱过一次，又何必去思考那些得失呢？他喜欢我的娇，我就给他娇，他喜欢我的媚，我就给他媚，现在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吗？我还有什么没有给他呢？我到底想得到什么呢？难道就是现在的样子？”
柳晴又哭了，柳晴哭的时候，洛洁也忍不住了。
“你还有将来呀？他占有了你的过去，你不是还有将来嘛！”
“是的，我还有将来。”柳晴还在痛，但她感觉痛感似乎正在减轻。
那些痛和李志高的影像一起隐隐约约，不时得让她发出一些呻吟。
十五、庄辂在干什么
庄辂能干什么呢？他扶着洛洁的胳膊，看她帮忙为伤者施救，他感觉到了洛洁身体的颤抖，其实他也在颤抖，但他还是要用劲的扶着，那张苍白的脸，在几分钟以前一定象洛洁一样笑靥如花，如今正在调零。我为什么要伸那只手呢？之前所有的影像都是一个肥皂泡。洛洁的身体还在颤抖，听到了伤者的呻吟后，她还在抖，可怜的洛洁呀，可怜的姑娘呀！
柳晴的呻吟好象是从地底发出来的，对，就是从地底发出来的。
庄辂还能做什么呢？从交警队出来，他就直奔银行了，邮政的、工行的、农行的、建行的，只要能找到的存折，他都找出来了，快要结婚了，这些钱本来是要购置新房的，而现在他必须全部拿出来，为那只手买单。
他没有告诉你父母，沉浸在幸福中的庄胜利和郭清兰都老了，能干的儿子、聪明的儿媳让这个家庭每一天都充满了欢乐。
庄辂还能做什么呢？柳晴每天都在康复，洛洁每天都在消瘦，钱每天都在象流水一样流淌。
这些天里，庄辂和洛洁也还是经常在一起，但她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亲昵，最最多的就是斜倚在一起，轻微的握一下手，再轻微地分开。
有一件事庄辂一直没有告诉洛洁，那就是刘志才从监控录像中发现了开车的就是洛洁，刘志才说根据情况，可能会拘留，这个消息很可能还要让她们再花两万块。
庄辂还能做什么？
找钱呗！